在 Sam Altman 于 11 月 17 日被迫离开 OpenAI 之后的几天里，公司内部员工以及更广泛的科技社区成员将这一事件比作政变。在他被解雇后的前几天里，人们普遍认为 OpenAI 的大多数成员是喜欢 Altman 的，而他突然被解雇的消息令人震惊 —— 这被视为是一个反常之举，董事会在将意识形态置于利益相关方需求和员工意愿之上。

过去几周，随着更多新细节的披露，更加清晰地解释了董事会为什么会做出解雇 Altman 的决定（最终这一决定通过一个复杂的方式被撤销）。这些新细节表明，Altman 是一位熟练的企业操纵者，他通过操纵 OpenAI 内部员工和观点来维护自己的地位，而他的策略让公司内不少人感到不爽。

一.Altman vs. Toner
当 OpenAI 董事会于 11 月 17 日首次宣布解雇 Altman 时，并未做详细解释，只是称 Altman 在与董事会沟通中并不 “一贯坦诚”。然而，新的报道表明，董事会可能指的是 Altman 挑拨董事会成员之间的关系，特别是那些不同意他激进地推动 AI 技术的成员。鉴于这项技术对人类可能构成的威胁，从一开始，OpenAI 内部对如何推广这项技术就存在分歧。

举例来说，Altman 并不总是与董事会成员 Helen Toner 看法一致。

Toner 是一位在乔治敦大学附属智库工作的研究员，去年十月，她发表了一篇论文，不仅称赞 OpenAI 的竞争对手 Anthropic 推迟发布其聊天机器人 Claude，还批评了 ChatGPT 的 “急功近利” 发布方式。根据《纽约时报》的报道，Altman 给 Toner 打电话谈论了这篇论文，并表示它 “可能会在联邦贸易委员会引起问题”，而该委员会已经在调查 OpenAI。

Toner 主动表示要向 OpenAI 董事会写一封道歉信，但据《纽约时报》报道，后来 Altman 亲自给 OpenAI 的高管发送了电子邮件，告诉他们他已经批评了 Toner。根据该报道，他在邮件中写道：“我觉得我们对这一切造成的伤害看法不同。”

他们的冲突可能导致了 Altman 在 Toner 和另一名董事会成员 Tasha McCauley 之间制造了紧张关系。据知情人士告诉《纽约时报》，Altman 给 OpenAI 董事会的其他成员打电话，并告诉他们 McCauley（一位科技企业家，也是 RAND 公司的科学家）希望让 Toner 退出董事会。但当其他董事会成员询问她这一事件时，McCauley 后来表示 “完全没有这回事”。

二.Altman vs. Sutskever
Altman 和 OpenAI 首席科学家（也是前董事会成员）Ilya Sutskever 之间的关系也曾相当紧张。他们的分歧是意识形态的分歧。在 OpenAI 内部，Sutskever 被视为 AI 的 “梦想家”，具有 “学术派” 风格，但这种风格未必符合像 Altman 这样的工程师的期望，业内熟悉情况的人此前透露。他担心 Altman 过快地推动 OpenAI 的技术发展，并希望采取更为谨慎的方式。

随着时间推移，Sutskever 还因为感觉自己被 “排除在 ChatGPT-5 和计划扩大产品和公司规模的决策之外” 而变得沮丧，消息人士此前告诉《Business Insider》。

这种紧张关系在十月份达到顶峰，当时 Altman 将一名研究员提升到与 Sutskever 相当的职级。据《纽约时报》报道，Sutskever 将其视为对自己在公司地位的挑战。作为抗议，Sutskever 向其他董事会成员表示可能辞职，董事会成员将这视为要求他们在 Sutskever 和 Altman 之间做选择的一种方式。

三.Altman vs. 其他人
在当时的六名董事会成员中，有些人认为 Altman 不真诚，而且有点过于精明。其中一些成员具有非营利组织或学术背景，而 Altman 的 “快速行动，打破陈规” 的科技高管方法未必得到他们的认同，据《纽约客》报道。

一位熟悉董事会讨论的人告诉《纽约客》说：“他们觉得 Sam 说了谎。” 他们对 Altman 的策略感到非常担忧，以至于当他们开始讨论罢免他时，他们决定搞突袭，据《纽约客》报道：“很明显，一旦 Sam 知道了，他会尽一切可能破坏董事会。” 一位熟悉讨论的人告诉该杂志。

在 Altman 被撤职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与 OpenAI 员工会面时，Sutskever 表示，董事会对于 Altman 被解雇的解释之一是 Altman 向两名董事会成员提供了对于组织内某个成员的两种不同意见，之前熟悉这次会议的消息人士告诉《Business Insider》。Sutskever 提出的另一种解释是，据报道 Altman 曾将同一个项目交给组织内的两个不同的人。

Altman 本人并没有否认在被解雇之前与董事会存在分歧。他在被解雇不到两周后在 X 上写道：“显然在我和董事会成员之间存在真正的误解。”

Altman 并没有公开回应他很难相处的指责，但在上周接受 Trevor Noah 采访时，他承认董事会需要更多关注 AI 安全的声音。他告诉 Noah：“我很高兴有第二次机会把所有这些事情做对。显然，我们之前做错了。”

Altman 之所以能够迅速恢复 CEO 职务，表明他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此举引发了社交媒体上 OpenAI 高管的一波心形表情符号，以及员工写支持信，威胁称如果他不被恢复职务就会辞职。然而，并非公司内的每个人都支持 Altman。根据《华盛顿邮报》的报道，OpenAI 的一些高管曾在秋季向董事会表达了对 Altman 的不满。他们指出 Altman 可能会扰乱 OpenAI 的工作流程，一些大团队负责人表示，Altman 可能会以不当的方式挑拨员工之间的关系。

这些评论促使董事会审查了 Altman 作为 CEO 的行为。一名员工告诉董事会，当员工向 Altman 提出批评性反馈后，Altman 变得 “充满敌意”。随后，Altman 继续破坏该团队的工作氛围，消息人士告诉《华盛顿邮报》。

Altman 如此迅速被恢复为 CEO 的事实表明，对于公司的主要支持者，比如微软来说，这些指控意义不大。Sutskever 也对自己的行为表示了遗憾。尽管如此，业内传言称 Altman 可能已经意识到是时候需要重新打造自己的形象了。

原文链接：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what-sam-altman-did-so-bad-he-got-fired-openai-202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