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哪吒:那个 996 的“魔丸”,反抗与崩溃的二象性
哪吒在《哪吒之魔童闹海》中经历了最残酷的职场 PUA。为了通过“升仙考核”,他压抑魔性,熬夜刷题,甚至向仙班的 KPI 低头。这一幕让多少码农想起自己——白天写业务代码,晚上刷 LeetCode,只为在晋升答辩中证明“我能成为神仙”。
但当他发现陈塘关被屠、父母失踪时,终于撕碎“乖巧”面具,魔性暴走。这多像那个崩溃的深夜:你刚修复完线上 Bug,突然接到通知——“项目优先级调整,需求全部作废”。那一刻,你摔键盘骂娘的样子,和哪吒踢碎仙班玉牌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小爷是魔,那又如何!” 哪吒的觉醒,是打工人最后的叛逆。当我们发现“升职加薪”的承诺不过是画饼,当“改变世界”的理想沦为“给老板换豪车”的工具,唯一能守护的,或许只剩工位上那张全家福。
二、申公豹:大厂里的“卷王”,终成黑手套
凌晨四点的玉虚宫,申公豹已经起床晨跑。他的日程表精确到分钟:晨跑、早课、练功、看书,每天只睡四小时。他攒下的六颗仙丹,是给弟弟申小豹的礼物,自己一颗都不舍得吃——像极了互联网大厂里那些靠咖啡续命、绩效奖金全寄给老家的程序员。

这个“妖族小镇做题家”,是《哪吒 2》中最让人心碎的角色。他出身平凡,靠努力考入“名门正派”玉虚宫,却因妖族身份沦为“黑手套”。替大师兄无量仙翁干脏活累活,抓妖族炼成仙丹,自己却分不到半点功劳,所有的好处都给了嫡系,自己摸摸默默接受最差的。当他发现妖族同胞被当作“提升功力的耗材”时,像极了发现公司用“算法优化”裁员的码农——那些深夜写的代码,原来是在给自己掘墓。
“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大山。” 申公豹的怒吼,也是大厂格子间里的沉默。985 毕业的码农被贴上“工具人”标签,35 岁被优化;外包程序员永远坐在办公室边缘,连食堂饭卡都是灰色。申公豹的仙丹盒里攒着家人的期待,而码农的银行卡里攒着房贷和孩子的学费,谁不是一边厌恶“福报”,一边在钉钉群里回复“好的,马上改”。
三、石矶娘娘与敖丙:沉默的大多数
石矶娘娘在电影中始终沉默。她默默测试每一道符咒,发现 Bug 却无人倾听,最后被炼成丹药——这不正是测试工程师的宿命?他们写出万字测试报告,产品经理却只回复“先上线再说”;他们预警系统风险,却被运营反问“能不能别制造焦虑”。虽然她与哪吒处于对立的阵营,但她的行事风格并非纯粹的邪恶,而是有着自己的逻辑和动机。她的每一次行动,都展现出她的智慧和谋略。
而敖丙的挣扎更让人窒息。他背负龙族全族的期待,被迫执行“水淹陈塘关”的 KPI。像极了那个被迫签下“自愿加班协议”的应届生:老家父母以为他在“顶级大厂改变命运”,却不知他正用健康换绩效。当他最终与哪吒并肩作战时,仿佛看到两个程序员在深夜会议室里怒吼:“去他妈的 OKR,这次老子要自己写需求!”
四、我们都在玉虚宫的规则里修仙
电影最扎心的隐喻,是“仙界即大厂”。无量仙翁满嘴“福报”,实则把员工当耗材;玉虚宫的“十二金仙”晋升体系,像极了 P7、P8 的职级天梯。申公豹们越努力,仙丹炼得越多,离“得道成仙”却越远——正如码农加班越多,离“财富自由”越远,只换来体检报告上的红色警告。但电影也给了我们一丝微光。当申公豹救下李靖夫妇,当哪吒接纳“魔性”重生,当敖丙挣脱家族锁链——这些瞬间,是深夜改完最后一版 PPT 后的那罐啤酒,是终于敢对无理需求说“不”的勇气,是在裁员潮中偷偷帮同事内推的温暖。
五、写给所有“妖族码农”的彩蛋
电影结尾,申公豹提着剑独战三海龙王。弹幕飘过“真爷们”,我却哭了。这不正是 35 岁被优化后,咬牙开滴滴养家的前辈?是那个在老家开编程培训班,教孩子“别学申公豹”的离职架构师?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那个不肯认命的少年。
“生而为妖,对不起。” 申公豹的质问,何尝不是我们的困惑?当大厂用“毕业”“输送人才”粉饰裁员,当“灵活用工”成为新时代的锁妖塔,我们至少可以像哪吒一样,在离职协议签下名字时,在心里默念:
“小爷是码农,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