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在科技领域是很长的时间跨度，可以发生和改变很多事情。十年前的现在，MongoDB 也才刚刚开始走向人们的视野，大多人都不了解这款软件。而十年后的现在，NoSQL 数据库已经成为众人皆知的概念，几乎没有公司能绕开这些数据库。

同时，十年时间，也还有很多公司覆灭。特别是科技领域的企业，来去匆匆，因为技术变化实在太快了，区块链，元宇宙，这两年就降温不少，相比之下，AI 大模型又成了弄潮儿。MongoDB，作为一家创业公司，这十年，他们没有沉沦，反而发展成为一家营收接近 20 亿美金的企业。这一切，都和一个叫 Dev Ittycheria 的男人有直接关系。

Dev Ittycheria 担任 MongoDB CEO 已经 10 年了，在这 10 年中，Ittycheria 带领 MongoDB 成功上市，将客户基数从几百提高到了 5 万，并带领公司从开源模式向更加商业化的云计算领域转型。近几年，MongoDB 引入向量搜索功能，以支持 AI 和大数据的处理需求。同时，公司通过成立 MongoDB Ventures 来与初创企业建立合作，扩展生态系统。本文主要讲述了 MongoDB 在 Ittycheria 的领导下如何通过战略调整和技术革新在竞争激烈的数据库市场中保持领先地位，我们一起来阅读一下。

自从 Dev Ittycheria 在 2014 年 9 月开始担任 MongoDB 这家市值 260 亿美元的数据库公司的总裁兼 CEO 以来，发生了很多事情。Ittycheria 带领 MongoDB 进入云计算领域，引导公司成功上市，推动其从开源向更多商业化模式转变，创立了风险投资部门，并将客户基数从几百扩大到近 50,000。

Ittycheria 说：“当我加入公司时，并不确定人们是否会信赖我们作为关键技术。那时我们的营收约为 3000 万美元，现在已接近 20 亿美元。”

尽管如此，并不是一切都进展顺利。五个月前，MongoDB 遭遇了一次安全漏洞的袭击，虽然这一漏洞被及时控制，未造成大规模破坏，但短暂地对其在重视声誉的行业中的声誉构成了威胁。在几乎涉及每一个行业的 AI 革命席卷之际，TechCrunch 在 MongoDB 于去年在 Blackfriars 新开的伦敦办公室与 Ittycheria 进行了深入讨论，探讨了这场技术革命带来的挑战和机遇。

一.拥抱向量数据库

自从 IBM 和甲骨文首次推广关系数据库半个世纪以来，数据库已经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互联网的兴起促使了对灵活、可扩展且成本效益高的数据存储和处理方案的需求，这也为 MongoDB 等企业的成功创造了条件。

MongoDB 成立于 2007 年，由来自在线广告技术公司 DoubleClick（后被 Google 以 31 亿美元收购）的三位资深人士创立，最初被称为 10Gen，六年后改为现在的名字，以其旗舰产品命名。自那以后，它已经成为领先的 NoSQL 数据库之一，帮助企业存储和管理庞大的数据。在加入 MongoDB 之前，Ittycheria 成立并成功出售了服务器自动化公司 BladeLogic，交易金额达到 9 亿美元，之后他在多个董事会担任成员并投资多家公司（包括在 Greylock 工作了 16 个月），最终在大约十年前成为 MongoDB 的总裁兼 CEO，接替因家庭原因辞职的 Max Schireson。

MongoDB 基于文档导向模型构建，在移动和 Web 应用爆炸式增长的推动下，其中灵活的动态数据结构发挥了作用。当前的 AI 浪潮正在推动着类似的转变，使向量数据库（vector databases）成为当前科技领域的新宠。

与 NoSQL 一样，向量数据库也专注于非结构化数据类型（例如，图像、视频、社交媒体帖子），但它们特别适用于 LLM 和生成式 AI。这是因为它们通过向量嵌入的形式存储和处理数据，将数据转换为数值表示，这些表示通过空间存储数据点之间的关系，使得检索语义相似的数据变得更容易，同时允许 AI 更好地理解对话中的上下文和语义。

尽管过去几年涌现了许多专门的向量数据库初创公司，现有的大公司也开始拥抱向量，包括 Elastic、Redis、OpenSearch、Cassandra 和甲骨文。云计算提供商，包括 Microsoft、Amazon 和 Google 也加大了对向量搜索的支持。

就 MongoDB 而言，去年六月，该公司在其旗舰数据库即服务产品 Atlas 中引入了向量搜索，这标志着公司正在为迎接 AI 浪潮做准备。这反映了历史上数据库在特定功能（如时间序列数据库）上作为独立解决方案出现但更适合整合进更大的多用途数据库系统的趋势。这正是 MongoDB 几年前引入对时间序列数据库的支持的原因，以及为什么它现在也在做同样的事情。

Ittycheria 评论说：“这些公司很多实际上是将功能包装成产品。” 他解释说：“我们将这些功能整合进我们的平台，这就是其价值 —— 不是单独使用一个向量数据库，再配合一个在线交易处理（OLTP）数据库和一个搜索数据库，而是将这三者融合在一个平台中，极大地简化了开发者和架构师的工作。”

他的观点是，采取多方面策略的数据库供应商能将所有数据集中处理，简化开发者的工作。

Ittycheria 补充说：“大约有 17 种不同类型的数据库和大约 300 家供应商。” 他指出：“没有任何客户想要管理 17 种不同的数据库。这样的复杂性会带来巨大的学习、支持和管理成本，也会阻碍创新，因为它增加了复杂性的负担。”

二.炒作太多
尽管有所准备，Ittycheria 认为目前关于 AI 的炒作还是过于夸大了。他表示：“AI 并未改变我的生活。是的，这些助手或许让我写邮件更方便，但并未从根本上改变我的生活。而互联网则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理论上，尽管有各种炒作，但 AI 渗透到我们日常生活中还需时日 —— 当它做到这一点时，将通过整合 AI 的应用程序和企业的构建来实现。

Ittycheria 说：“我认为，任何新技术的采纳初期，价值首先在底层积累。显然，Nvidia 正在赚取丰厚的利润，自推出 ChatGPT 以来，OpenAI 成为了讨论最多的公司。但真正的价值将来自于人们在这些技术之上构建应用程序。这正是我们的业务所在 —— 我们帮助人们构建应用程序。”

目前，正如 Ittycheria 所述，重点在于 “简单应用”。这包括为客户服务提供的聊天机器人，MongoDB 自身就在内部利用其向量搜索功能开发了名为 CoachGTM 的系统，帮助销售和客户团队即时了解产品信息。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目前正处于 iPhone 大约 20 年前面临的 “计算器应用” 阶段，当时 App Store 的概念开始向大众普及。

“真正复杂的 AI 应用将利用实时数据，能够对实时事件做出即时反应。” Ittycheria 表示，“也许是股市发生了某些变化，现在是买入或卖出的时候，或是进行对冲的时候。我认为我们将开始看到更多这样复杂的应用，其中可以将实时数据与所有逻辑推理结合在一起。”

三.SaaS 之路

Ittycheria 任内的一大进展是从客户自托管的模式转变，公司向他们销售功能和服务。2016 年推出 Atlas 后，MongoDB 踏上了熟悉的 SaaS 之路，通过消除自我托管的所有复杂性来收费。在随后一年的 IPO 时，Atlas 占了 MongoDB 收入的 2%—— 现在这一数字已近 70%。

Ittycheria 说：“它增长得非常快，我们真正将这项业务作为上市公司建立起来。Atlas 的流行显示了人们愿意以服务的形式消费基础设施。这使他们能够委托他们认为的‘非战略功能’，如配置、配置和管理 MongoDB。所以他们可以专注于构建真正改变其业务的应用程序。”

另一个重大发展是在上市一年后，MongoDB 从开源 AGPL 许可证转向了可用源 SSPL（服务器端公共许可证）。在某些方面，这是未来趋势的风向标，无数基础设施公司随后放弃了他们的开源资格，以防止云巨头（例如，亚马逊）销售他们自己的服务版本而不给予回报。

“我们对此感到非常高兴。”Ittycheria 说，“现实是，虽然它是开源的，但 99.9% 的开发都是由我们自己的人完成的 —— 并不是社区贡献代码。这不是一些简单的、琐碎的应用程序 —— 这是非常复杂的代码，我们需要雇佣资深的、有能力的人，这些人的成本很高。我们认为我们花这么多钱来构建这个产品，然后有人拿这个免费产品赚钱，而不给我们任何回报是不公平的。2018 年这是相当有争议的，但回顾过去，我们的业务只是增长得更快。”

并且增长确实如此。与所有科技公司一样，MongoDB 的估值在新冠疫情期间飙升，2021 年底达到了 390 亿美元的历史最高点，但在一年内急剧下降至不到 100 亿美元 —— 大致与疫情前的数字相同。

在此后的 18 个月里，MongoDB 的股价一直在上升，几个月前刚刚达到了 350 亿美元，然后再次下降到今天的 260 亿美元 —— 这正是股市的波动本质。但考虑到公司在 2017 年首次交易日结束时仅为 18 亿美元的相对适度估值，MongoDB 对公共市场投资者来说表现相当不错。

不过，四个月前，MongoDB 披露了一起数据泄露事件，泄露了 “一些客户帐户元数据和联系信息”—— 涉及通过第三方企业工具的网络钓鱼攻击（Ittycheria 未确认是哪一个）。这导致其股票下跌了 3%，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MongoDB 的估值又回升至两年来的高点。这突显了此次泄露对公司事务的影响微乎其微，当然是与 Equifax 和 Target 等公司的人人关注的数据泄露相比，这些泄露迫使这些企业的高级执行官离职。

尽管 MongoDB 的网络安全事件范围明显较小，但值得一提的是整个事件消失的特别快 —— 它只在几家媒体中被报道，但故事就像快速到来一样快速地消失了。

“部分原因是我们非常透明。”Ittycheria 说，“你最不想做的就是隐藏信息并表现得像你在误导信息。我们有很多银行客户在我们的数据平台中存储了很多非常敏感的信息；我们还有很多其他公司客户拥有大量敏感信息。所以对我们来说，真正重要的是确保我们的架构是健全和稳固的。我永远不会声称我们永远不会再被黑客攻击，但我们正在尽一切努力确保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四.尝试风险投资
对于大型科技公司来说，推出自己的投资工具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多年来我们已见诸于 Alphabet（设有多个投资分支）、Microsoft、Amazon 和 Salesforce，它们都与初创企业界建立了紧密的联系。现在像 Slack、Workday、Twilio、Zoom、HubSpot 和 Okta 这样的新一代企业也纷纷加入了竞争。
2022 年，轮到 MongoDB 推出这样的基金了，在此后的两年中，MongoDB Ventures 投资了约八家公司。

“这是为了我们与更多合作伙伴建立更深层次的关系 —— 我们处在一个包含大、小公司的生态系统中。”Ittycheria 说，“当我们发现一个有合作潜力的小公司时，我们会说，‘嘿，我们想投资你，’这样就创造了额外的价值。我们也从中受益。”

MongoDB 的企业发展团队虽然人数不多，但主要专注于风险基金，Ittycheria 强调 MongoDB 在其投资中通常保持一定距离。它通常也会与其他风险投资公司一起投资，就像它在 2021 年首次投资时那样，它悄然加入到 Insight Partners 和 Andreessen Horowitz 在 Apollo GraphQL 的 1.3 亿美元 D 轮融资中。

“我们总是持有少数股权，我们不参与董事会，也不设定条款。”Ittycheria 说，“但初创公司之所以对我们感兴趣，是因为它们想利用 MongoDB 的品牌。我们有数千名现场员工，初创公司可以通过我们的分销渠道来扩展业务。”